2012年5月13日 星期日

我們脫離引力的90年代-909路線



*BL自創,看不懂前面術語的建議離開
*建議搭配BGM一起觀賞





夏季午後雷陣雨延續至深夜。

他注意到那位全身淋濕的深灰藍套頭衣青年好一陣子了,當時停在和平高中那站,他眼角餘光瞄到破碎的紅燈光照在剛上車的青年水珠不斷滴落的褐髮上時,他腦中閃過了家門前巷口那隻脆弱的流浪賴皮狗的影像,而且有些眼熟。

青年在綠燈亮起時打了個冷顫,歪歪倒倒跌到最後的靠窗位,望著不斷滑落的水珠發愣良久。直到公車已經駛回公車停泊站,青年依舊坐在那位子上一動不動。他離開工作岡位走到最後面,發現所有的冷氣出風口都大開,空間內的溫度早已成冰庫,但青年除了發紫的嘴唇微顫外,身體和意識似乎都完全不被周遭環境影響,一動不動。他終於看不下去,便以自己要下班為由要青年下車回家,沒想到青年默默轉頭和他四目相接後,兩行淚從青年眼裡無預警的劃落,搞得他一陣錯愕又是安慰又是追問的,才得知此青年只是個為情藉酒消愁後漫無目的到處亂晃的小毛頭。



距離凌晨四點還有十三分鐘,他後悔兩小時前自己雞婆把套頭衣青年領回自宅的舉動。那小毛頭一進門衣服一件件脫了扔地上便倒頭要睡,他奮力的將青年拖行至浴室沖洗。當熱水澆到青年寬大卻單薄的背時青年驚呼但沒有掙扎,溫順而沉默的讓他為他梳洗。當一切完工準備退出浴室時,青年從背後輕輕擁住他,柔軟的觸感落在了他後頸,一陣顫慄與躁熱襲上臉來,他知道在推開青年的瞬間他臉紅了。

現在脆弱如落水狗的青年在他床邊的沙發上熟睡著,睡著的臉蛋卻依舊疲憊。他望著青年的睡臉突然感到莫名心疼,也猛然想起自己在大學退學前最後一次去同志酒吧,那位新來的木吉他手以沙啞的歌喉在台上呢喃輕唱的回憶。

......原來是你嗎?

青年眼睛微睜望向他,對他淺淺一笑。

「你當初請我的那瓶海尼根瓶子我還留著。」青年沙啞說道,「人生第一次被請酒、被喝采的紀念。」

「那時你唱的那首叫什麼……只記得是英文歌

青年閉上眼接近氣音的唱了起來:

He’s the tiger in the rain

There’s the thunder and light that he can’t explain

Just a tiger in the rain…was frighten



細微的歌聲脆弱到傾盆大雨輕易淹沒,但他是清楚聽見了,懷念感湧上心頭,他想被過臉去擦拭眼角,下巴卻被輕扣住,柔軟的觸感碰觸雙唇,越發深入。



陰天雲縫中的陽光滲進房內,他懶懶張開眼,心裡閃過的念頭是慶幸今日是他的休息日,青年溫順的躺在旁,像陪伴主人的忠犬般安詳的睡著。

昨晚事後他們虛脫卻淘淘不絕的談天,談到他因家境退學當公車司機,談到青年翹補習當駐唱上大學,談話內容的細節很多都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們一起笑了好多次,哭了好多次。

青年醒來轉身抱住他時他問了:「你是不是在上公車時發現是我,所以才故意留在車上的?

青年瞇眼笑了,像開心的黃金獵犬的神情。

「答對一半,」黃金獵犬舔著主人耳語:「因為是你開的車,我才上去的喔。」

「鬼扯啦。」他踹了青年一腳,從床上坐起慢條斯理地整裝,青年也起身靠著床頭問:「以後還可以來找你嗎?

他沉默三秒,點點頭。

「除了仁愛國中()那站以外應該都有機會能再碰面喔,」青年笑著告訴他,開心的彷彿後面有尾巴在搖。

「為什麼是仁愛國中()?



青年收起笑容,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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